陈明的尸体在雨夜里泛着青白。林夏蹲下身，看着他嘴角凝固的微笑，后颈突然泛起寒意——这笑容和苏雨晴死时的表情一模一样。

"封锁整个实验室！"她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响，"所有纸质资料、电子设备全部封存，特别注意未标记的药剂瓶。"

警员们迅速散开。林夏戴上手套，轻轻翻开实验台上的记录本。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化学公式，每隔几页就会出现一个潦草的符号：∞中间横贯着十字。

"林队！"技术员小吴突然在冷冻柜前惊呼，"这里......有东西！"

-18℃的冷气扑面而来。林夏看着柜内整齐排列的三十七支蓝色试剂，每支标签上都写着不同的女性名字。她在第三排找到了苏雨晴...还有三年前第一个死者的名字。

"带回局里做毒理分析..."她的声音有些发颤，"联系户籍科核对所有姓名。"

雨点砸在警车顶棚上，像无数小锤在敲打。林夏盯着手机里刚收到的信息：三十七个名字中...有二十一人是近五年本市非正常死亡的年轻女性。

"回局里........"她攥紧手机，"通知所有部门，这是连环杀人案。"

解剖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。老张指着屏幕上的检测结果："所有试剂都含有新型镇静剂成分，但分子结构有细微差异，像是在...迭代升级。"

投影仪将死者伤疤的特写投在墙上。林夏突然站起身："放大右肩部位！"

泛白的疤痕在冷光下显露出规律纹路——是个被刻意破坏的∞符号。

"三年前的死者也有同样疤痕。"老张调出档案照片，"当时以为是普通烫伤。"

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，是户籍科小王："林队，陈明有个双胞胎弟弟陈亮，十五年前坠江失踪，当年...当年打捞队长是您父亲。"

她扶着解剖台才没摔倒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十五年前那个暴雨夜，父亲浑身湿透地回家，手里攥着半块残破的学生证，上面"陈亮"两个字被江水泡得发胀。

"我要陈亮的所有资料。"她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，"包括当年打捞记录。"

档案室霉味刺鼻。林夏翻开泛黄的卷宗，一张照片滑落在地：陈明陈亮穿着初中校服站在江边，背后的芦苇丛里，隐约有个穿黑袍的身影...............

法医报告显示陈亮左腕有胎记，但打捞到的尸体双手俱在却没有。当年这个疑点被潦草标注为"江鱼啃咬所致"。

窗外炸响惊雷。林夏突然想起陈明临死前的话："死亡不是终点。"如果陈亮没死，如果这十八年的蛰伏是场精心策划的复仇.......

手机突然响起，是技术科："林队，苏雨晴指甲缝里的血迹DNA比对出结果了，属于........属于您父亲。"